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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至此处,她方刻意顿了顿,抬眸直直盯着夏构,“我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你们自己收拾好东西,三天之内滚出宁安庄,我便既往不咎,再不追究你们从前在这庄子上的恶行;二,你们大可厚着脸皮留在这这庄子上,但夏总管方才也说了,这庄子现在是姓了沈了,我又是当家主母,对于手下的庄头管事自然是想换就换,就只能委屈各位,走得难看些了。

“哦对了,不管哪条路这供词诸位今日都是要签字画押的,这状子是经的锦衣卫的手,将来倘若您几位反悔,或是良心发现,要去衙门自首,与我和我家大人鱼死网破的话,我们也丝毫不惧。

“而且啊,若诸位有幸活着,没有被你们上面的人灭口的话,下的可就不是普通的牢子,而是北镇抚司诏狱了。诏狱的手段,想来不必我替几位赘述了吧?”

说完,她还十分坏心眼地将手搭在沈猎系在腰间的绣春刀上,一边轻轻摩挲着刀鞘上的花纹,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构等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1章

眼看着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若再晚些下决断,难免要耽搁一家人过冬过年。

夏构再混账,也不想自己的家人跟着自己天寒地冻的还在外边没个着落, 当然也不想一家老小一块下到锦衣卫诏狱中过年, 只能答应了清黛,选了第一条路。

这几家人也都惜命得很,清黛本宽限了他们三天收拾行装的时间, 谁知他们两日不到便都收拾停当,在一个静谧无风的午后,赶着几架牛车, 灰溜溜地退出了宁安庄。

站在庄子大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还有那几大车的行囊细软, 南风在后面仍怄得厉害,“姑娘,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昨儿我和阿珠还看见他们那车里装了好些金银, 肯定是这些年从佃户手里搜刮来的, 姑娘就不管管么?”

明珠低声点她:“糊涂,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平头百姓, 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家奴, 便是要查要管,也只有姑爷这样大权在握的官吏才能伸手, 咱们姑娘怎么管?”

“那姑爷人呢?”南风说着就回头四下张望, 却并不见沈猎的人影。

“他一早就去田里,处理那些负责看守的打手了, 想是还要费些功夫。”清黛稍安勿躁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笑着道, “请南风姑娘放心, 姓夏的一家你姑娘我定然是要管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她笑得尤是十拿九稳,却卖关子卖上了瘾,任凭性急的南风再如何软磨硬泡,她也都三缄其口,不曾透露半个字。

到沈猎料理完田上的事过来,她自来有些害怕这家这位总冷着脸的年轻姑爷,便也不再敢跟清黛嬉闹,老实地与三个珠一块溜了。

“田上都干净了?”清黛一边问,一边自然地挽起他的手,与他一道慢慢走回长坡上的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