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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黛想着沈猎这两日着实辛苦,便又用藏在身上的翡翠耳环同李铁牛的媳妇儿换了只鸡,杀好带回来,直接上锅炖成了汤,正好给他补一补。

煲汤做点心本就是她所擅长的,只是后来棠园事多,便也一直都没机会进厨房,而今算起来,该是她头一回正儿八经地亲自下厨为他料理吃食。

虽不及在京中时可以用各种名贵的香料做配时熬得那般鲜香,但沈猎还是非常赏脸地连干了三大碗,吃饱喝足,洗碗的时候还背着清黛悄悄打了个小嗝。

清黛在旁边看炉子,听到了也只忍着笑假装没听见,另外说着:“我心里想着,李家村离林阳庄不远,林阳庄上许多事想必都能从李家村里打听出来,就像咱们今儿刚来那会儿,那位铁牛大哥不就跟咱们说了好些么?咱们就先在这儿住下,待明日再找人把屋顶和墙面修缮一下,可别住着住着把屋子住塌了。”

沈猎忙着刷锅,便只是点了个头并未做声,她便当他是赞成的意思,继续往下盘算,“今日我虽拦住铁牛大哥,没让他将咱们回来的事大肆宣扬,但林阳庄和李家村离得这样近,想来也瞒不了那边太久,咱们的时间不多,这意味着咱们得用最短的时间,探听到最多的内情……”

她的声音逐渐隐没下去,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怎么表达,才能把自己后面要说的话说得委婉一些。

沈猎却也只是沉默,直到将最后一只碗过水擦干后,便来到她身边,就着另一把小竹椅坐下。

他的袖子尚还高高卷到手肘之上,一双手因为浸在冷水里太久,几处关节都冻得发红。

清黛注意到后便往炉子底下又多添了把柴,让火烧得更旺些,将他的手也拉得离火堆更近些,用自己温暖的掌心帮他搓揉起来。

“我同铁牛大哥的媳妇儿换了好些柴火过来,净够咱们这几日用的了,下回洗碗你只管烧些热水再洗,要不然我都不敢再让你碰这活计了。”

看她如此紧张自己,沈猎不由轻笑:“我没那么娇贵。”

清黛想也没想就嘟囔了一句,“说的好像从前长冻疮,疼得睡不着觉的人不是你似的。”

“嗯?”沈猎有些没听懂。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说漏了嘴,赶紧补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说,等你长了冻疮,又疼又痒,辗转难眠的时候就该后悔没听我的话了。”

这解释听上去多少有些牵强,沈猎又一贯敏锐多疑,自然没有立马就被说服。

清黛唯恐越说破绽越多,赶忙转移话题,“快好好暖暖,别着凉,要不然赶明儿去见李嬷嬷的时候,我可就没法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