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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止步于打听而已。

毕竟, 他不仅已有妻室,肩上还有一整个宁国府的野心和未来……

之前孟家三太太的事也就罢了,便是后来小黎王那一回, 他也并不能为了年少的那点欢喜悸动, 便贸然去与自家盟友作对。

更何况,他也没那个可以替她出头的身份。

至后来她嫁了沈猎, 坊间又传闻他们夫妻不和, 沈猎待她冷淡,让他不禁又忆起少时大家一起在南家读书的岁月。

那时的沈猎便是个冷情孤僻的怪胎, 独是小丫头心善, 关照了他几回也不见他领情,再多的便也不见他们有所交集。

哪里比得上自己与她之间, 多少他还能想方设法地逗着她和自己说几句话, 生一会儿气。

他最喜欢看的, 就是她和自己生气的样子, 明明心里憋火,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活像只不太精明的小狐狸,然后故作谄媚地将砒霜鸩酒当作蜜糖琼浆奉上。

而他明知是她在恶作剧,却也每次都甘之如饴,只为博她得逞时得意娇媚地轻轻一笑。

他自认为这是他们年少时便心照不宣的秘密和默契,是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别样情谊,并非沈猎这样生来下贱的乡下人能够企及。

然而他却没想到,就在今天,就在方才宴席还未开始前,他会在无人的宫道上看见他们夫妻两个。

倒不是他有意想要遇见他们,实是一开始他与父亲谋定,利用南家那个曾觊觎他多时的庶女对他的情意,扶她坐上妃位,让她成了他们的眼睛。

时下这一步棋终于走成,他本是想要象征性地去一下安喜宫,予她三俩祝语,诱她对自己更加忠心。

谁知一出来,便看见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记忆里灵动娇丽的少女已经挽起了长发,倚在了另一个挺拔高挑的少年身边。

少年本面冷如铁,阴狠决绝,在她面前却显得无比温和,无比耐心,看着她的眼神缱绻专注,会因为她的语笑嫣然,扬起唇角。

他们好得那样旁若无人,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十指相扣地牵着手,亲昵缱绻得好似谁也别想横插一脚进去,把他们分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