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宋纨影子里的柯诗淇无言垂泪,轻轻啜泣,压抑而克制。
宋纨的脸色也不好,却始终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清黛也低头默默了许久。
发生这样的事,纵然是他们不妥,但她却也是全天下最没有资格指责他们的人。
只叹世事无常又有常,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理应相守的人,不论重来多少次,也依然会被彼此吸引,全力相爱。
到最后,南素唯的这顿酒他们谁也没能吃下去。
柯诗淇才一回到谨身殿前,便被她婆婆身边的婆子趁着夜色拖走了,宋纨紧随其后,也被同席上的慎王妃黑着脸叫回了家。
席上其他人尚还不明就里,但看着她们一个二个都行色匆匆,脸也黑得跟锅底似的,多少也能猜到是出了事了,连累素唯这个主人翁,彻底被抢走了风头。
而后过了几日,清黛为着柯诗淇的颜面着想,当夜之事连沈猎面前也不曾多言半个字,却又担心宁国府与她为难,便让阿珠一直悄悄在外头盯着宁国府里的动静。
然而像他们这样根深叶茂的世家大族,平日里便门户森严,墙高院深,让人难以揣测,如今出了这般不便见人的事,想要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什么肯定就更难了。
是以清黛便让阿珠朝着舒王府打听,想着易令舟本为康和郡主独女,与娘家关系也素来密切,娘家出事,必然能得到些风声。
谁知易家却连她也瞒了,不管清黛如何探问,终也没个结果。
直到约莫八九天的时候,竟是慎王府宋纨的奶妈子悄悄找到了棠园的后门上。
后门的人来通报清黛的时候她还倍感意外,谁知那半老仆妇一被带进屋里,便噗通跪下去,砰砰磕起头来。
满嘴说着,“求沈夫人救救柯家姑娘吧!”
清黛坐在里屋一张宽大的竹编圈椅上,隔着一盏大理石座的孔雀插屏,并未与她当面相见。
听了她这话,十分疑惑,便使了个眼色给身畔的明珠,让她来问:“妈妈本是慎王府二爷身边的,怎的开口不提你家二爷,却一口只说柯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