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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日子久了,又见沈猎待自己极好,性子也比曾经和气了不少,她心下便也生出了几分遐思,起了侥幸之心。

想着以她的出身,给勋爵人家做妾绰绰有余,加之这家当家的又还年轻,若能得其怜惜,确也是她眼下能看到的可能里最好的选择。

可现在,清黛替她把眼界又打开了一些,使她能够看到的前路又多了一条。

但凡她是个通透些的,自然能够看清到底应该走哪一条路。

只不过,“若她是个不那么通透的,非要来撞咱家这道南墙,我也不介意将她堵上嘴捆起来,往第二条路上送。再不济,你那个法子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清黛将杯盏里的蜜茶饮尽,心绪也比任何时候都要镇定。

她也不是没杀过人,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着实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沈猎也渐渐想明白了她这层心思,伸手替她将空了的杯盏放回桌上,弯腰扶住她的肩膀,平视着她:“杀人放火的事我来办,骂声恶名我来背,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便是。”

他突然这么正经,让清黛不觉愣了愣,方又笑着应了,扭过头却又突然想起来,“对啊,你怎的又从教场回来了?算着日子,朝中定下的阅兵日不就这几天了么?”

经她这么一提,沈猎这才想起自己刚进门时的主要目的,一凝神,脸又黑了下去。

“明日圣驾要从宫中出发,往军镇检阅三军,我为锦衣卫统领自然要护卫左右,这是一。”

“那二呢?”清黛不知怎的,背脊有点发凉。

沈猎并不答她,反而是回手一挥,让屋里伺候的人尽数退下。

大伙虽也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却也着实没胆子得罪他,慢吞吞退了半天,才全部走了出去,将门一关。

清黛趁机想要从他的阴影里钻出来,不想刚钻到一半,就被他抓住了手腕,一口气拖进了内室,扔到了床上。

清黛下意识便腰酸腿软,忙喝止他:“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这样…你这样对身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