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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便想着将素唯这枚棋子推出来,利用来之不易的龙胎转移大众的注意力,而且在表面看来,素唯出身文臣世家,书香门第,与宁国府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那些忧心宁国府趁人之危的人自然也就宽了心,定会反过来保举她所出的皇子为储,届时大众便只会在意立储大事,不再紧咬着宁国府不放。”

清黛越往下思量,越觉得毛骨悚然,语气也渐渐严正起来:

“一旦素唯真的生下皇子,也真的夺嫡成功,那么那些保举过他们母子的朝臣岂非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而宁国府更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继续大权独揽,坐享渔利?哼,真是好算计!”

沈猎听到这里便鄙夷地哼了一声:“此计固然阴毒,但有一点,倘若他们做不到,那也势必将要功亏一篑。”

清黛沉吟一瞬,即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差点没笑出声。

是啊,不论如何,他们也得让素唯肚子里真的有货才行啊。

只不过,“即便他们真能找到让素唯诞育龙胎的法子,但他们会有那个耐心等到陛下…然后新君即位么?”

清黛这个冷不丁随口一提的问题,却又在不经意间直戳了要害。

让本来已经拨开的云雾,重又聚拢过来。

……

是夜,安喜宫内。

春情洋溢的华室里不见半个宫人,轻纱幔帐间,处处皆弥漫着一阵暧昧的暖香。

幽暗的烛光时明时灭,拨乱了里间那张罩了碧绿鸳鸯锦夹纱帐的紫檀三弯腿攒斗月洞门架子床上的一双人影,将他们所有的缠绵与淋漓,谱成一曲暗夜下的低吟浅唱,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放肆奏响。

直到月落枝头,方才唱罢散场。

易君彦从帐子里探出一只手,将散落在床边的太监宫服一件一件捡起来穿回身上。

就在他坐起来往脚上套靴子的时候,却被人从后环抱住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