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这里,瞧着沈猎也未出声反驳,便猜到自己说的八成都对,这才敢继续往下道:“圣上如今重用你,又赐婚于你我,想必也是打着这个主意,好让你在袭爵以后,顺理成章地从我阿爹手中接过沈氏一系屯于北疆的数万万兵马,以保证这一系的兵权不落入他人之手。”
沈猎却听得更加疑惑,“这些,全是你家里人讨论出来的?”
清黛哑了一瞬,终是硬着头皮,睁眼说瞎话地点了个头。
沈猎也没再深疑下去,而是垂下眼睑,“不错,圣上和你父亲几年前就是这么打算的,待京中局势稳定了,不管沈光耀死没死,你我的姓名都会重回沈氏族谱,而我也定会接替你父亲北上戍边。不过这些事情,也是我从孟家出来以后,圣上才告诉我的。”
从他的神情里,清黛或多或少也读出了点什么来,不由抚上他扶在膝盖上的手,弯腰下去寻找他视线的落点,“所以……你在在意什么呢?是觉得你骗了我?原以为嫁给你就能留在京中养尊处优,享尽荣华,结果没多久就要随你去苦寒贫瘠的北地吃苦?”
“你也可以选择不随我去,虽说你也不喜欢京城,但总比北边好些。”沈猎有些慌。
清黛失笑不已。
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
“你是我夫君,当然是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了。还是说是你想甩开我,自己逍遥快活去?”
沈猎连连摇头。
她笑得更高兴了,主动朝他歪了过去,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又说,“不过便是要去北地,我也还是想等沈侯爷驾鹤西归之后再去。毕竟到时候你就是新一任武宁侯,而我便是侯夫人,如此不管去到哪里,便谁都不敢轻易与我为难了。”
沈猎被她这番言论惊得瞠目结舌,低头看了她好几眼,仍是有些难以置信,佯怒问:“你真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