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清黛的心里也老大不痛快了。
“前儿个因是自呈伺候过你的人, 明珠问话时就留了心,过后便立刻来报了我。她们的话似是被人仔细教过的,头先的确把明珠也蒙了过去。”
她静静说着话, 从玉瓷盏里取了些许养头发的木槿精油, 轻轻抹在沈猎的发梢,手法已然娴熟。
沈猎顺口接过她的话头, “但她们蒙不了你。”
她在他身后抿唇笑了笑, “是,所以我便先把她们打发去了别处, 免得在跟前惹眼。”
“可我记得你说过, 但凡在问话时说了谎的,一律撵出去, 永不复用。”沈猎转过身, 仰头直视她的眼睛。
“话虽如此, 但我前脚才刚处置了沈家送来的林昆, 后脚又接着发落她们两个,未免显得像是在故意针对着谁似的,倘若真叫那边的人坐不住,专门挑着你不在的时候打上门来,我可不一定能应付得来。”
那疯婆子再疯,终究仍是长辈,何况沈侯爷还在病榻上半死不活地躺着,她若要借此生出点什么事端再推到清黛头上,免不了又是一通胡搅蛮缠。
近日棠园宅内事才刚刚有了头绪,但大部分却还都忙乱着,她实在无暇再分心出去和人在这些事上扯皮。
幸而沈猎听她说完心里也有了数,于是又握住她的手,“明日我在,你便让人把她们两个叫来,我来处置。”
他盯着她眼睛说话的时候总是格外认真,嘴角眼尾都紧紧绷着,每一寸肌肤都因迫切地想要得到认可而不敢放松,像条忠诚的狼犬,乖顺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上手捏一把他的脸。
清黛也的确那么做了。
“你处置和我处置有何分别?你每天在外边够累的了,家里的事就别跟着操心了,一切有我呢。”
沈猎倒也也不反抗,任她揉搓,看上去乖巧得很,可嘴上却还在努力争取:“可你又有什么法子?一直将她们撂在一边并非长久之计。”
“借沈大人的妙思,改日令夫人会亲自向她们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