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不瞒奶奶,其实这些日子老侯爷和侯夫人一直都在为从前待猎哥儿太过严厉自责,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人父母的哪有真心不关怀疼爱的呢?说白了,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罢了。
这不,此番为着彼此之间能有所缓和,老侯爷前几日在病榻上还和夫人商量着,要趁着今年少爷和奶奶的生辰,为你们在侯府里好好操办一场呢!”
清黛方才还纳闷呢,这离过年还远着呢,怎么这家的黄鼠狼就这么勤快,这么早就来拜年了?
听到这里果然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露出半分讥讽之色看上去谦和有礼,“有劳二老费心,只不过……临近中秋宫宴,朝中事务也繁杂得很,估摸着这会儿工夫沈猎还在上朝呢,只怕实在没那个空闲去吃武宁侯府这杯酒了。还望妈妈替我们回了侯爷与夫人,改日我们夫妇俩再亲自登门向二老致歉。”
“哎呀,如今侯爷病着,朝廷的事咱们府里也越发不清楚了,这猎哥儿也是的,怎的早不忙晚不忙,偏偏要挑在你二人过生辰的时候抽不开身!他自个儿也就罢了,竟也不知顾虑顾虑奶奶的感受么?”
崔五家的嗔怪起来,一番话说得绵里藏针,乍一听不觉得有什么,但只消仔细品味一下,竟无处不透着挑拨之意。
亏得是清黛沈猎了,若换做寻常盲婚哑嫁的新婚小夫妻,还真有可能就此上了套。
不过,她却也将计就计,顺着她的话坏心眼地直点头,愁眉不展:“妈妈说的正是呢,回头妈妈可得替我好好说说他,朝政再忙也得顾家呀,圣上不止他一个忠君良臣,我却只有他这一个夫君,总这样冷落轻慢我算怎么回事?”
崔五家的眉开眼笑道:“奶奶放心,待有机会老奴定会替奶奶说话的。不过说起来猎哥儿天生就是这副脾气,奶奶也别见怪,依老奴看啊,这会儿奶奶也别老实巴交地在家等他了,且随我过到侯府去,与夫人还有专程为你请来的女客们好好热闹热闹,权当是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