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怕人瞧了?”清黛古灵精怪地歪头一笑。
“怕,但是是怕人瞧见说我凶你,欺负你。”沈猎笑得无奈。
清黛乐不可支地攀上他的背,“啧啧,连我们家最正经、最一丝不苟的沈大人都会拿人开涮了,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沈猎不知如何解她的调侃,只能一味沉默,殊不知耳根子早都要红得滴血了。
他就这样一路背着她往棠园的后门方向走,临到门前却又看也不看一眼就越了过去。
清黛惊问:“这个时辰咱们不回家?我还没吃饭呢……”
沈猎踌躇半刻,道:“今日你我生辰,程大人帮我在花萼楼订了个雅间。”
忙累半天,她险些就忘了生辰这一回事。
想起前两日她好像确实隐约跟他提过,自己好久没吃到花萼楼的藕粉桂花糖糕了,没成想,随口说说的一句话,竟让他上了心。
她心下不觉一动,方才还叫嚣着要纵横捭阖、舌战群儒的人这时也不知怎的,居然没出息到只会把烧红的脸埋进他人的背脊,一个劲儿的偷偷傻笑。
后来半日,他二人乘马车去到花萼楼后,便没再让家里的女使侍从跟随。
两个人抛开前半日那些不愉快,就像寻常民间小夫妻一般,在花萼楼用了午饭后,又结伴一道去逛了梨园。
坐下来听那京都名声最红火的刀马旦唱了半出《孝武桓皇后挂帅定北讨羌贼》,直至落日西垂,天色将晚,城中天家赐下的七盏鳌山灯逐一点亮,他们并肩走在长街上,随着人流走向当年的织女庙。
沈猎尚还穿着大红官服,胸前绣着的飞鱼张牙舞爪,无声昭示着他和清黛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