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心软,令她发晕,令她不顾一切,拼死也要强撑着去迎合他。
可她到底娇养多年,哪里又是他的对手,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他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实在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此时睁眼,也是半梦半醒,浑浑噩噩,来不及再多一眼,便又睡死过去。
待她再次醒过来,日头已经爬上了三竿,七月流火,连河上吹得风也渐渐闷热起来。
她被身畔某只毫无自知之明的火炉烤得喘不过气,忍不住就嘤咛着睁开了眼睛。
沈猎这一觉睡得比她安稳,比她敞,醒的自然也比她早,但乌篷船船舱狭窄,又是艘才造出来不久的新船,舱中更无枕头被褥,他们便只能展开沈猎的官服为被,紧紧相拥着并头而眠。
他的手臂也自然而然也成了某人的枕头,便是早麻得失去知觉,可因不忍惊动她的美梦,哪怕早就醒了亦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耐着性子等她睡醒。
清黛虽有了力气,可身上黏腻腻的,令人控制不住地想要发懒,眼睛微睁了睁,认清身边人的脸,便又闭上眼往人怀里钻了钻。
嘴上喃喃着:“什么时辰了?”
沈猎忍不住捏了捏她柔夷的脸颊,懒懒答:“约莫巳时了。”
清黛被他捏得直痒痒,翻身就躲:“唔…还早…且容我再眯会儿吧。”
一旦碰上她耍赖撒娇,沈猎便拿她没辙,可时辰确实不早了,若再不回城,恐要生乱,他便只能先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寻找自己的衣衫鞋袜。
没了丈夫手臂做枕头,清黛便也睡不着了,撩开眼皮时正好瞧见沈猎正赤着上身,坐在一边穿靴子。
他矫健精瘦的背上遍布伤疤,刀砍剑刺,鞭抽笞打,新伤叠旧伤,几乎没有一块皮是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