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原定于七月初七过后便北上的孟岸夫妇还专程多留了几日,将清黛叫回娘家问询此事。
沈家的事在京中早就人尽皆知的了, 清黛倒也不怕让娘家人知道自己的委屈, 索性一股脑儿都照实说了。
莫氏怜惜女儿,恨不得直接打将上门,向沈柯氏讨要说法。
然那府宅里终还躺着个病得卧床不起的沈光耀, 两家若真闹开了,不计那厮是死是活,沈柯氏必定要借此生事, 反将孟府一军。
于此投鼠忌器,莫氏实在气不过, 便只能转移视线,骂起了自己那个胳膊肘长年往外拐的亲姐姐。
她在民风彪悍的北境待久了,骂起人来比之从前更见泼辣毒绝, 拉着清黛足足骂了两个时辰仍觉不够, 还是到了时辰沈猎来接清黛,她才肯放过清黛的耳朵。
从孟府的临泽苑出门, 莫氏身边的阿彩妈妈亲自送了清黛一程, 一老一少缓步朝前,正好也能单独说上几句话。
清黛心里盘算着, 有些话她从上辈子憋到现在, 如今若再不问个清楚,天知道要等到何时才有机会再问。
于是她抓紧时机, 开口问:“从前是我年纪小, 有些事阿娘不便与我多说, 而今我也大了, 嫁了人,当着家,我觉着阿娘和妈妈也不必再瞒我了,我那柯家姨妈究竟与咱们有什么仇怨,为何每每遇事,对我不是落井下石就是冷眼旁观?”
阿彩妈妈低头踌躇了一下,有些为难:“这……大姑太太和咱们太太之间确实有那么些恩怨,可土司大人当年也曾严令不准再提……姑娘,要不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