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氏也够狠,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最能戳中沈猎的利刃,把他好不容易愈合结痂的伤疤重新撕裂,不断地往外淌着血。
清黛如今虽是他的妻子,却也始终明白,世上并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
这种时候,无论自己在旁边说什么,也都无关痛痒的旁观之言。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陪着他,与他紧紧依偎在一起,试着用自己身上的温暖支撑着他,直到伤口再次结痂。
庄妈妈最解人意,听了她的话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叹了口气便先出去替她张罗早饭了。
因着她和沈猎昨日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这天的早饭便备得格外丰富一些。
清黛想着沈猎面圣前定然没来得及吃点什么,自己一个人吃饭也不香,便先喝了半碗热乎乎、暖胃的甜枣南瓜粥垫垫肚子,打算等他回来了再一块好好吃一顿。
然而这一等,却又叫她从清晨一直等到了午后。
清黛等得焦心,不时也遣了人去皇宫附近打探消息,却也只是听说沈猎是被宋祈单独召去了武英殿,近处也无人侍奉,是以一君一臣具体在说什么根本无人知晓。
但清黛凭着对他二人的了解,大概也能猜到多半是与昨天的事有关。
果不其然,正当她有些坐不住的时候,昨日那个替宋祈传口谕的小黄门便又抱着拂尘,登了棠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