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黛觉得奇怪,“你怎么会记得她与我不和?那时候我明明装得很好啊,你又是男子,怎的没事儿就把眼珠子往我们女儿家身上搁呢?”
“不是你们,是你。”沈猎纠正道。
如今他的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说这话时竟然只是微微有些脸红,袖子底下牵着清黛的手也稳稳当当,连汗都没渗出来。
谁知,清黛的脸皮更甚:“也是,她又没有我好看。”
沈猎再一次成功地被她逗得发自内心地笑了,也赞同地点了下头,“嗯。”
本来还故作正经的清黛这下也有些绷不住了,顿了一瞬便也倚在他手臂上羞赧地笑出了声。
他二人便趁着四下无人,自顾自地并头说笑了一会儿,直至来到谨身殿前,一个去了前殿男座,一个去了后殿女席,在众人眼前时,才又各自恢复了一如既往,正襟危坐的模样。
大抵是宴上饭菜口味不佳,酒还未过三巡,清黛便有些意兴阑珊,食之无味。
主座上素唯也正忙着和慎王妃、康和郡主这样身份贵重的长辈奉承,连带着身为康和郡主之女的易令舟也被拘在一处,不好走动。
清黛兀自坐得有些百无聊赖,气闷之余,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借口更衣暂且从席上退了出去。
要知道谨身殿本是前朝三殿之一,若换做其他人,出了门必定不敢乱走,只能就着附近几条笔直宽阔的宫道随便走走散散心。
她却是对着宫里的大道小道心里门清,便是让她闭着眼也能从谨身殿摸回异世女从前住过的翊坤宫。
由此,她便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妄图趁着月黑风高,所有人都紧着谨身殿和乾清宫、宁寿宫这几处殿宇伺候之际,溜到离谨身殿最近的某处园子逛一逛。
殊不知,她与阿珠才将贴着墙根走过第一条人迹罕至的回廊,却看见回廊尽头的石壁上隐隐照出一对男女的身影。
当夜月色皎洁,光线明丽,将墙壁脚下,紧紧相拥的一对璧人描刻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