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你。”
说话间,沈猎还伸手替她拢了拢肩上胭脂色的薄绒披风。
在与他四目相接的一瞬,清黛忽又想起自己方才在易君彦面前慷慨激扬的一番剖白,不自禁有些脸红,咬唇忍着笑,挽起他就要往马车的方向走。
许是她尚还沉浸在和易君彦把话说清楚的轻松释然里,一时半会儿竟没注意到沈猎的神色一直有些淡淡的。
他又是个锯嘴葫芦,有什么事只要不把自己憋死,甚至能憋在心里一辈子。
直到两个人一块坐到马车上,清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沉默,忙问:“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差事太多,太累了?”
“是有一些。”他淡然回答,眼神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好似在等着她说些别的什么。
“既然累了,就该好好在家休息,何必官服都不换地跑来接我,”清黛也渐渐瞧出了他眼神里的不对劲,试着又往下问,“事情你都听彩儿和知意说了么?”
沈猎点点头,眼底升起一丝莫名的期待。
清黛尚不知他方才回家都从彩儿和知意那里听了些什么,兀自以为两个丫头已经按照自己的嘱咐,把该说的都和他说了,随即边放下了心,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
感叹道:“只望我今日这一趟没有白跑,一番口舌不曾浪费,趁着事情还没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叫小公爷和淇姐姐安安生生地画押和离,如此,我心里也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