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妈妈听了这话头个便不乐意了,抢着就冲了出来,像只护在的老母鸡一般将清黛护在身后:“太夫人!您如此仗势欺人,是当我们孟侯府人都死绝了不成!”
柯诗淇也咬着牙挺到清黛身前,替她从中劝和:“是啊姑妈,阿宝这些日子之所以常往宁国府走动,也都是为了我…这中间一句两句也没法解释清楚,不如您先消消气,进屋之后我再慢慢和您解释。”
这其实是个极好的台阶,可对沈柯氏来说却也来得太迟。
毕竟狠话她都已经放出去了,再想收回来显得她之前都是在虚张声势?
便是为着她那点金贵的脸面,她也只能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转过来看着柯诗淇冷笑,“看你现在这模样,想来传言是真的了,你和小公爷确实和离了吧?但你有仔细想过么?你们这么多年究竟因何夫妻离心,又因何走到和离这一步?
“她孟清黛嘴上说要帮你,可实际上却一直都在和易君彦纠缠不清不是么?这中间不管是为了做局戏弄我,还是他们自己不清不楚,你都不过只是被她利用的一颗棋子,和彩儿那个贱婢没有半分区别!我说你啊,真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傻乎乎地替别人数钱呢!”
这话虽是明晃晃地挑拨离间,却也足够一针见血,连清黛自己都被她说得心神一震。
她确实借了给柯诗淇置宅子的事做成此局,也确实在无意之间利用了她…这样算起来,那些所谓的愧疚之心,姐妹之情,瞬间便变得不值一提。
然而柯诗淇却不觉为奇,一双眼睛坦荡无尘,“那又怎样呢?在我差点被刻毒的婆母悄悄弄死,在我被夫家、娘家弃如敝履,无家可归,是阿宝拼着自己的名声不要,冒着被宁国府记恨的风险,将我从那魔渊般的地方拉上来,予我一片瓦盖,护我风雨无忧,如此说来,即便她当真利用了我,那我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她?嫌恨她?”
她虽软弱,却也是非分明,要不然也不会在嫁进宁国府这么多年,受了那么多委屈之后,还能够和清黛平心静气地相交笑谈。
清黛感受到她袖子底下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心下不觉荡开一阵阵带着暖意的温柔,让她忍不住自惭形秽,险些落泪。
可沈柯氏却没功夫看她们在这里上演什么姐妹情深,眼见嘴皮子上占不到上风,立时便要来硬的,“来人!把这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贱人给我捆了,塞进车里,带走!”
不料她这厢话音才落,跟她来得那些掌刑嬷嬷都还没不及挪动五大三粗的身子,便听见门外又传来一声如雷震耳的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