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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乱七八糟地靠在沈猎耳边呢喃着,他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她究竟在说什么,但仔细想想又不像是随便说说的呓语,搞得他一头雾水,又忍不住地想问,“你说什么?什么上辈子,什么夺舍还魂?”

清黛醉糊涂了,说话也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你不知道?嘻…你当然不知道,只有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幸而她到底还守着几寸底线,不论沈猎再如何追问,她都只是捂着脑袋,死活不肯再说了。

沈猎拿她没辙,却也不可能相信这些都是她酒后胡言,心里存下个疑影,想着等她明日酒醒了之后再细细询问。

虽说白日里是闹得不大愉快,可此时此刻看着她娇憨的醉态,想着她方才孩般童稚真挚的告白,沈猎的心早就软得一塌糊涂了。

即便心里有再深再大的芥蒂,终也还是敌不过她的一句喜欢。

光为这个,他想,哪怕到最后发现,一切不过是她精心编织、传神演绎的谎言,他也甘之如饴。

彼时清黛确不清楚他这想法,只是醉意上头,头脑越发昏沉难受,克制不住地想赖在他身边撒娇,紧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沈猎耐心哄了半天,直到她终于有了松开自己衣襟的意头,方才小心翼翼地将她重新塞进被子里,而后蹑手蹑脚地起身让人去准备热水,供自己睡前盥洗沐浴。

被从梦里喊起来的阿珠还觉得惊奇,推门出来揉了半天眼睛才敢确信是自家姑爷,转而又看到廊下那几个东倒西歪的兽骨酒酒壶,顷刻就清醒了。

那些酒都是她和她家姑娘两个偷偷藏的,再没说给第三个人听过,此时会一气儿拎出来喝光,除了她家姑娘也再没别人了。

至于她家姑娘为何要一个人偷偷喝酒,这姑爷又怎会从漪澜居跑回来,阿珠偷瞄着后者的脸色,最终也没胆子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