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黛见状,略一思索,还是暂且屏退了左右,自己走了过去。
一面亲自替他将身上的大红补褂打理平整,佩戴上束袖的护腕,一面试探着问:“昨儿夜里,你怎么回来了?我…我可同你说了什么?”
“说了。”沈猎点头。
“说了什么?”
“什么都说了。”
清黛眉心一跳,不觉有些心慌,“什么都说了的意思是……”
沈猎垂眼盯着她,也试探性地提醒着她:“上辈子,夺舍。”
闻言,清黛在给他整理腰带的手不由一滞,讶异地仰起头,却见他神色坦然笃定,不像是信口胡诌,况且这种事也诚然不是想诌就能诌出来的。
她不禁迟疑着问:“那你……相信我说的话么?”
沈猎不说话,就只是凝目看着她。
但这一回,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的底色。
她随即释然而笑,心里那根紧绷多年的弦终于得以放松:“倒是难为你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都能相信。不过既然你肯信,也应该也能理解之前种种,我为何为之了吧?你不知道,上一世看着你殉于站笼之中,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当真是……不对,我昨儿应该都跟你说过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说着说着,她忽然注意到沈猎的眼神里夹杂了几分像是头一次听说般的惊异。
话音未落,便见沈猎的眼角眉梢渐渐浮现起些许奸计得逞的得意,她立时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好啊你,沈大人,沈侯爷,您居然用计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