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宋祈吉人自有天相,虽说大半天的时间过去,太医们也没能找出他这回的病因,但他还是在当天夜深后,悠悠转醒过来。
偏头见殿外已经更深露重,想着快要到宫门下钥的时辰了,便没再让沈猎等一干文武大臣滞留宫中,予了恩典许他们先行跪安离宫。
清黛在家中久久等不回沈猎,便专程套了车等在了皇宫门口,他一出来,正好就能看到打着自家灯笼的马车,静候于夜幕之下。
掀开车帘,便见他家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捧着手炉,静坐其间。
一瞬间,他眉宇间的倦意一扫而空。
“冬日夜里冷得很,你出来作甚?”
清黛横他一眼,“我自接我相公回家歇着,你管我呢。”
说着,还把手里的手炉往他怀里一塞。
只是还不等他欣然勾唇,便又听她急不可耐地问,“快说说,圣上如何了?”
沈猎一听这话便不乐意了,嘴上说得好听是来接他的,结果三句话不到便暴露了真实目的。
气得他反手就把她刚塞过来的手炉又给她塞了回去。
清黛不禁撅嘴轻哼:“我同你说认真的,你这人怎的这么小心眼嘛。”
自从彼此把话说开以后,他们之间便和从前不大一样了,不再总忌着对方的心绪而小心逢迎,也不再东想西想却就是不敢开口直问,反倒是时不时斗上几句嘴,互相耍耍小脾气,虽然大多时候都是沈猎落于下风,但较之从前那总带着疏离的亲密,他倒更欢喜于眼下这种小打小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