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失是个妙宗。”清黛恍然了悟地大顿其首,转念想起他的伤,还有到现在都还生死不明的柯士康与南长青,她的心间又忍不住罩起了阴霾,“只可惜了你还有我姑父和康弟,算来算去竟都成了这场算计中被牺牲的那个,唉…你是不知道,昨儿个巧儿才因为知道了康弟的事儿,还险些惊胎难产呢。”
沈猎闻言也十分诧异,“这样的事何苦要到有孕的妇人面前说嘴,柯家的人委实没分寸了些。”
不知不觉间,连他身上也越发有人情味儿了。
从前他就像是误落人寰的苍鹰,被无妄的命劫挫磨得只知自守,在他的生命里,再多也就只一个清黛能为他所容,牵动他的情绪,激起他的欲念。
如今他竟也学会了为除她以外的人发一声感叹,委实不容易。
清黛由此来了兴致,便把昨日在柯家的所见所闻,都与他说了一遍。
尤其是说到她自己与恭如县主母女俩耍的那通威风,还格外有些不自禁的小得意。
沈猎最爱听她兴致勃勃时上扬的尾音,一时听得入神,身上的伤痛也不觉少了一半。
到最后,才又把一开始就要和她说的话想起来,及时道:“其实…你表弟和姑父…已经化险为夷了。”
清黛头一次听正转身忙着,给他和自己倒水,并未立刻反应过来,顿了一瞬,方才有些惊讶地回起头:“你说什么?”
沈猎解释说:“他们曾深陷险境是真,但并未下落不明,如今在京中传的那些话,都是陛下刻意安排的。”
清黛怔在原地,心里荡起难以言尽地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