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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透出来的意思是, 是太后请了心腹的太医断的诊, 而且敬事房的记档也对的上…总之太后为此欢喜坏了,直说要召内外命妇们进宫设宴庆贺呢。”

“那陛下知道了么?”清黛问出一个乍一听可能是废话, 却又十分关键的问题。

阿珠却为难地摇摇头, “听闻陛下这两日时时病着,一天十二个时辰里, 清醒的时刻都不足十分之一, 想是还不知道呢。”

清黛听了便嗤笑起来,回头与沈猎低声直言:“这就奇了, 陛下龙体欠安人人皆知, 淑妃娘娘的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沈猎也轻啧一声, 摇头叹道:“京城内外传言纷扰, 皆说宁国府心有不臣,意欲趁圣上病重又无皇嗣,取大乾而代之;为此现在朝上朝下,不论御史文臣,还是布衣书生,皆大力声讨宁国公父子,饬其滥权跋扈,独断专行;这段日子以来宁国公也算是吃尽这些个文人君子的苦头,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大乾虽不似前朝那般重文轻武,却也从来都不曾轻视过文臣在治国安邦大业上的重要性。

然宁国府本是将门,看不起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是他们武人的天性,尤其是在当初易君彦科举落榜后,宁国府便认为是那些文官清高虚伪,故意排挤勋爵子弟,于此更加厌憎文人。

平日里若是一两个愣头青跳出来唱反调也就罢了,大不了当庭斩了杀鸡儆猴,可此番局势却大不一样了。

他们在插手科举时估计也没想到,此举竟会触及天下读书人的逆鳞,实在有些操之过急,更没防备到锦衣卫会在暗中推波助澜,一下子便将矛盾推向了完全失控的顶点,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并且即使他们现在忍不住就要起事,哪怕最后成功了,也会落下一个叛臣逆贼的骂名,民心尽失的同时,也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好不容易抢到手的江山,恐怕也守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