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宫宴,何时轮到你宁国公在此做主定音?”沈猎迅速反唇还击,像是机敏果敢的猎犬,一旦咬住猎物的咽喉,轻易便不会松口,“酒令我们接下了,只不过我夫人前几日在家不慎伤到了腰,行动多有不便,于此便由我代她上场,取那畜牲首级奉与淑妃,如何?”
素唯听罢,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啊…本宫确不知沈侯夫人受伤了,哎呀好妹妹,你怎么不早说呢?即使如此,那叫沈小侯爷代劳也未尝不可,毕竟若是妹妹你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可就不好和沈小侯爷交代了。”
“那臣妇还要多谢淑妃娘娘体谅了?”清黛不阴不阳地转开脸轻笑一声,刻意让自己的态度显得尤其讥讽冷淡,好似真的在为这件事动怒一般。
后又不等其他人再说什么,便和沈猎一起再一次从席上退了下去。
一路走,她一面在背对着素唯太后还有宁国公夫妇的地方,与沈猎低声道:“看样子还真被咱们料中了,他们就是冲你来的。”
“一头畜牲而已,别担心。”沈猎在袖子底下用心攥了攥她的手。
虽然清黛清楚他的身手,但那终究是一道自己一直过不去的坎儿,说不担心当然是假的。
可是这一关既然已经逼到眼前,再想逃避躲闪那也都不可能的了。
终只有迎难直上,方能拨云见日,雨过天青。
“……一切小心。”
说罢,他们便在谨身殿一侧的回廊里暂别,一个去了更衣的排屋佩戴一会儿上阵必需的甲胄和护腕,一个则攥紧了另一个的令牌,沿着记忆里的方向和路线,尽快朝着谨身殿对面那堵高耸巍峨的红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