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驿丞来送早膳,因着计划是早膳后便要动身启程,静和怕他错过这顿不吃,他恐要饿上一天,思索再三,到底是来叫醒他。
一刻钟后,两人便坐在了外间用膳,不知为何,人还是这个人,气氛却有几分怪异。
主子们正在用膳,奴婢们却手脚不停的收拾起东西来,只听道正收拾箱笼的绿至,小声与一旁的青行道:“我方才好像遇见了异邦人。”
她方才送东西回来,路过最左侧的厢房,那房门未关好,正虚虚半掩着,恰巧路过的她听到屋里头有两人正在说话,她无心听了一耳朵,却是一句也没听懂,纳罕了一路,回头就与青行说起来。
青行头都未抬,将衣裳叠好道:“这有何奇怪的,驿站本也是四通八达的地方,五湖四海办事儿的人不知繁几,说些家乡话也很正常,不过是你没见过世面,就当是见稀奇事儿。”
绿至闻言点了点头,手脚不停更加麻利起来,赞同道:“也是,只是他们说的那话实在古怪,我当真是一句都没听明白,就像是,在说异邦语言一样,对了!”她灵机一动,又道:“像是老妈妈说的藏难语的。”
孔府以往有个来自藏南城的老妈妈,绿至刚入孔附时跟在她身后学过些规矩,是故对于藏南语多少还有些许浅淡别印象。
她顿了一下,又否道:“也不对,比刘妈妈说的藏南语生涩些。”
孔冶眉头一滞,执着木著的手顿住,他神色凝住转头看向绿至:“你可看见是什么人了?”
绿至没想到被自家将军听到,闻言略有几分惶恐,却如实道:“奴婢方才着急回来,没看清是什么人,只是路过时听了一句。”
藏南语是偏西北的语言了,因着临近玉葫边陲,确实与玉葫语有些分相似,尤其是语调。
他转头看向明木道,明木立即会意点头,而后忙起离去。
一见孔冶的面色,众人便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几个丫鬟忙加快手脚收拾好箱笼,有条不紊的送出去。
静和也在一旁端睨着孔冶,却是一语未发。
片刻后,便见明木匆匆归来。
“将军,奴才刚才问过驿丞,说那房间住的是外放期满回京的渝州知州,此次回京是受陛下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