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中,终于踏入了那道普天之下唯一有资格穿着的明黄色身影。然后——

啪嗒!

熟悉的碎瓷片落地的声音响起。对此完全是习以为常,家常便饭的宫人们闭上眼睛,给自己带上痛苦面具,彼此心中都知晓皇后娘娘这位金贵的主儿又开始作了。

甫一踏进嬴煦的寝殿,皇帝便是看到迎面朝自己飞来了两个花瓶,忙不迭的侧身躲避开来。来时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变得更为难看,目光威严的看向站在摆放着花瓶的檀木架旁的嬴煦,语气有些不耐,“你还没闹够?”

看着他这一副死人脸,嬴煦则是比他更不耐,冷声道:“滚出去!”

嬴煦原本以为皇帝是来和自己道歉认错,说是他发疯不好,心中想着他态度真挚一点,话说的好听一点,再承诺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那么这事也不是不能就这么过去。

然而直到见到皇帝沉着的脸色之后,嬴煦就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这个混账东西,非但不是来认错求她原谅,反而还是来给她脸色看的!

一发现这一点,嬴煦自然也是没打算惯着皇帝,她的心中还压着对皇帝的郁气,所以直接就是干脆的拿了花瓶扔过去。

伤不到算他命大,伤到了那就是他活该!

听到嬴煦让自己滚,皇帝的面容变得更加沉,明明看上去是一刻都不想在未央宫多待的模样,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忍着没有发作。

皇帝避开那些由嬴煦所制造出来的碎瓷片,走到嬴煦身前,凭借着身高居高临下的俯视她,语气带着一股质问意味道:“你与谢景琛联系了?”

前线战报传来,漠北王谢景琛大逆不道,犯上作乱,起兵一路南下,意欲……攻打京师,篡逆夺位。

然当年太子初立,他被先皇发配到西北蛮荒之地时,彼时就在不久之前还是先皇最为宠爱的皇子的谢景琛都不曾去为这个位置努力过,又怎么会在他天时地利人和不占其一的四年以后,忽然之间要举兵谋反?

但若是有嬴煦的授意,那就全然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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