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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听说顾凝熙包养了一房外室,连兄带妹安置在僻静的小巷子里,具体位置还得再探问。

恰巧,初六那日有人到新顾府门前转了一趟,听门房说主家不在,便讪讪离去。

顾凝然下人盘旋在此,见状追上去问,探知是莫家邻人,受了出不得门的莫七七托付,来找顾凝熙求助的。

这次无功而返,邻人心里不痛快,对着给了好几串铜钱逗问信息的下人,叽哩咕噜将莫家兄妹抱怨了一大通,又说哥哥短命鬼,大过年的死邻居太不吉利,又说妹妹不检点,哭丧脸求自己来找情夫实在恶心。

于是,昨夜顾凝然按图索骥,摸到莫家小院,发现果然和下人打听来的一样,只有病歪歪、昏睡着不省人事的哥哥,和一开门就哭叫“熙哥哥”的单薄小丫头。

月下看人美三分。

看着莫七七楚楚可怜,发现认错人连忙低头还要关门,一想到这是顾凝熙的禁宠,顾凝然原先准备上门唾骂打砸泄愤的念头陡然消失,“色”字当头,动了另一番瘾。

他带了两个小厮随行,一个眼色过去,一人自觉把守院门,一人去莫启房内看守,顾凝然大摇大摆,拽着莫七七回到她房中。

“听你叫熙哥哥那个娇骚劲儿,小丫头,有意思。这就让你见识见识,顾凝熙厉害还是我厉害。”顾凝然压低了嗓音,牢牢板着莫七七的肩头,踢门而入,带着她直奔硬木板床。

一墙之隔,邻人媳妇推推夫君:“你听,隔壁是不是有动静?七娘是不是又哭喊救命呢?”

邻人翻了个身,搂住媳妇咕哝着说:“别管她。从年根到现在三番四次了,她那哥哥一忽儿吐血了吧,一忽儿晕倒了吧,她总是喊得像死了人一样。咱们帮她找了两回大夫,今天我还去顾府空跑了一趟,够费鞋的,够意思够情份了。大正月的真是麻烦,莫理她,明早再去看也不迟。”

邻人媳妇掏掏耳朵,接话:“我怎么听着七娘好像在骂人,什么不得好死、什么硬则?她刚送咱一人一双鞋呢,每回托付你跑腿也给了铜板,说来是个好姑娘,该帮还是得帮。今晚真不过去啊?”

邻人鼾声响起,媳妇侧耳听听,莫七七好像没什么动静了,也便作罢。

莫七七原先点在房中的蜡烛已经燃尽,初六的寒气浸人,牙月躲在云后,她更加看不清楚破门而入的淫贼长相,也看不清自己此时的悲惨处境。

她简直不明白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哥哥病势骤然加重,一日不如一日,大夫只?摇头,直言该准备后事。她一刻不敢离开,为哥哥煮粥熬药、看护左右,只能万事托付邻人,譬如今天去给熙哥哥送口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