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女子名声,在没有征得莫七七同意前,他一个字都不能跟人说,即使是对娘子。
那么,便没有什么,能与娘子解释说明的了。
他的债,自己背着。
顾凝熙拧紧眉心,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化作暗哑一句:“荷……陶……陶……”
“陶居士。”陶心荷没好气地提醒他。
世上和离妇人本就不多,并无专属称谓,在官家女子常用的“姑娘”、“夫人”两种身份都不适合自己的前提下,陶心荷灵机一动,拽了在家清修的佛门男女弟子代称,作为今后自己在外的指代。
顾凝熙如获至宝,连连点头。
他脸上白纱布包扎得不牢靠,颇有松散的迹象,耳边的布尾已经逃过裹带,翘起小小弧角,给俊朗严肃的男人面容增添了几分滑稽。
陶心荷忍着不耐:“莫家事我不听,没别事了吧?”
本是随意扫他一眼,她却看着那调皮的布条,一时失神,努力按捺自己想上前抚平的冲动。
顾凝熙浑然不觉,话语顺畅几许:“陶居士,居士好啊,佛经养性养心。你……你进出起居,多保重自己,更要注意歹徒,世道不太平。”
陶心荷更想冷笑,还以为他会有什么金玉良言,原来不过是老掉牙的客套寒暄。
用得着他殷殷嘱咐?
莫非他以为,自己是菟丝花?需要男人关心照料的那种?
他是不是将对待能看清面目的心头好的态度,一时头昏挪来用到自己身上了?
陶心荷自己把自己想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