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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昌伯在正月十三时候又上门来,说是找陶心荷问询一下小儿女婚事的细节。

陶心荷揉着眉头记挂起这桩事情,心想近几日要赶紧找顾家二婶交割了才是。

她客气接待了程士诚,先谢过他连续四五日不间断地送零碎可爱物件,陶府如数回礼,来回周折,大可不必。

然后说不过年轻人一处随意玩闹,谈不上得罪不得罪,自家三妹已经痊愈,吉昌伯府真不必如此致歉,适可而止。

最后,陶心荷咬了咬唇,提及自己已是和离之身,再插手顾家女儿婚事,于礼不合,她会尽快交代出去,还请吉昌伯担待几天。

程士诚放下手中茶盏,笑得更开,眼角闪着光彩,唇角勾着魅色,问道:“我虽略有耳闻,却不知贤伉俪如何骤然分飞,隐约记得还见过顾司丞到贵府,可惜我们俩没打声招呼。荷娘,可愿与我细说说?”

第45章

不算很熟的男子第二次态度自然地唤自己闺名, 听上去实在别扭,陶心荷觉得不能再放纵了,第一次是因见到顾凝熙在府门外, 她急于打发走客人处理自家事务, 便当做没听见吉昌伯这么自来熟。

眼下,管他是不是自居无性之人还是武将们规矩松散,也不论交割了顾如宁婚事之后, 还会不会再见到吉昌伯, 自己态度总要摆得鲜明些才对。

于是, 陶心荷面色郑重起来,脆声说道:“伯爷,我知您无有他意, 不过, 还请今后称呼我为陶居士。”

程士诚摆摆手,笑道:“荷娘, 什么陶居士, 亏你怎么想来, 多么死板拘束。你今年芳龄, 若我没记错, 是二十有四,对也不对?尚是青春年华, 为何要扮死气沉沉半出家人的称号。”

陶心荷心弦微动, 这个称呼, 近日里, 她同不少人说过, 还是第一次有人评价死气沉沉。莫非,真的暗地映照出自己的心力交瘁?

难得伶牙俐齿的俏佳人, 一时哽住,没有反驳,程士诚很有微妙的成就感,趁热打铁说:“你若实在不愿被称闺名,我唤你姓氏可好?阿陶?”

“阿陶”,仍有些过分亲昵,总比“荷娘”强些,在陶心荷想来。

不过京城很少听说这种叫法,仿佛塞北出身的王尚书夫人,喜欢这么以姓唤人,她猜想着,也许是伯爷在边塞行军打仗时入乡随俗学会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