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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隔窗透洒, 却温暖不到他,对方坚持为妾,顾凝熙无言以对。

“七娘, 时辰不早, 我先去衙司,他们送你回小院去。”沉默良久,顾凝熙强迫自己做出安排, 却一眼不敢看莫七七, 扭身离开, 绯衣袍角划出弧度。

莫七七痴愣愣看着,心中天神一样的男子就这么推门而走,终于抱头痛哭, “呜哇”声传出老远, 直到丫鬟们尴尬地进来扶她起身。

“原来,熙哥哥不喜欢我, 他不要我……原来, 我还是到不了熙少夫人手下讨生活, 前世愿望有什么用?……我后半辈子, 该怎么活啊?”莫七七一路呢喃, 声音微细,除了她自己, 无人听得明白。

同一天上午, 日上三竿, 陶心荷发现男子原来是披了白兔皮的老虎, 露着獠牙对她释放出满满的侵略之意, 只能落荒而逃。

透过大开的门扇,斑斓日光直刺人眼, 程士诚负手,静静目送佳人拎裙小跑而去,鼻端却依稀萦绕着她身周沉水香与木樨香混合而成的独特香氛。

良久,“阿陶,此言既出,我便不会放弃。”程士诚揉揉鼻子,爽朗笑开。

陶心荷回到府中,耳朵依然难受,像是陌生的男子气息还在骚扰不休,连午膳都不想用了,冲动说了句:“我要沐浴。”

在晴芳诧异的眼神下,她才想起自己还在小日子里,怏怏放弃,擦脸净手,清理得尤为用力,然后就要午眠。

陶心蔷缠过来,要陪姐姐用下午点心,眼尖发现名贵的沉水香匣子还在晴芳手里,更是大惊小怪:“姐姐,你早上说要拿走还人,怎么又带回来了?”

无比头疼。陶心荷一个字都不想再提沉水香之事,转念想到早上未竟之语,疾言厉色起来:“蔷娘,你老实说,对程嘉动了什么心思?”

芙蓉一般的少女面容染上薄红,陶心蔷看了晴芳一眼,见这丫头乖觉地抱着匣子出房关门,才放开胆子,凑近姐姐,准备述说心事。

“诶?姐姐,你耳根破皮了?怎么弄得?疼不疼?”

“回答我的问话!”陶心荷顺手摸向自己耳侧,看到指尖确实沾染了一点血丝,心内苦笑,似曾相识啊。

不久前,因为顾凝熙住她手腕,她将那处肌肤搓红泛痛,今日,又因吉昌伯耳畔私语,她用布巾硬生生擦伤自己。为何总是这样?

她是在自罚么?明明是男人们不知检点,行为有失分寸,怎么她要因此自伤?她不委屈么?若非妹妹在,陶心荷直想抱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