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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方一月,你果然将别的女子带回府中了。陶心荷越读越怒,觉得全身发冷,嚯地掀掉薄毯,将床尾厚重的锦被拽过来,绕圈裹在腰腹以下,肩头覆上披帛,方才好些。

所以,困扰了?好几日的,正月底见面那次,顾凝熙和莫七七所说的什么不纳妾、重认义妹,果然是幌子吧?

都已登堂入室了,女子主动活泼,又是这男子唯一能看清面目的特殊之人,成其好事,还不是指日可待?

很快,那姑娘就要变成新顾府里的莫姨娘了吧,幸好自己不用亲见,要不多么堵心。

陶心荷深深呼吸,不断跟自己说,不必因那对男女再起情绪波澜,“我将?领回顾府”却在眼前飞扰不休。

顾府,曾是?的领地,?掌管着院落房屋、一草一木,?是当之无愧的女主人,现在,?弃如敝履,别的女子趋之若鹜,又能怎样?

陶心荷苦笑,看来,需要将“和离”二字刻在脑门上的,也许是自己。

信近尾声,?善始善终看过最后两段:

“不过荷娘放心,我避居书房,七娘安置在内院客房,终日不见面,我尽力避免同处一府的尴尬,满府下人可为证。待我交割了礼部差事,另行安置七娘,再找吉昌伯询问事由。也请荷娘警醒,随意强请不相干女子的程某人,未必值得深交。恕我背后议人,失却君子分寸。”

“另及,弟妹洪氏有托请,敢不从命?我应下作画,灵机一动,想到将此信送至你眼下的小把戏。若你阅至此处,可转告洪氏,不需你回复只言片语,我不缺七百两纹银,都是自家亲眷,自当勉力为之。待画作完成,我会亲送到陶府,请弟妹安心养胎为要。”

陶心荷气极反笑,正反话都让他顾凝熙一个人说了。

同处一府强求什么清白?他与莫七七后续怎样,与?何干?

给吉昌伯下眼药抹黑,有什么必要?

弟妹那处,?是懒得应付了,顾凝熙用七百两为饵,诱得洪氏为他递信,陶心荷不是不心寒的。枉?为了弟妹养胎心情,忙里忙外安排出游。

一念及此,颇有心灰意懒之感,陶心荷闷闷放下纸张,失神呆愣,目光飘忽不知所及。

直到被晴芳轻唤,?才重回眼前,收拾打整好自己,听下人禀告出行相关事宜,恢复成精明能干的理事好手,心底如何,则无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