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愁眉苦脸说了顾凝熙去向。陶心荷拧眉训斥:“怎么不拦着他?”听管家称了“夫人”就要辩白,她才回味过来,又同管家轻声致歉一句。
既然如此,陶心荷和程士诚只得离去。
在新顾府门前,陶心荷婉拒程士诚护送的请求,说她自行回府即可,伯爷劳累正该歇息。
程士诚却斤斤计较着不同意,说拔草还得种树,他就是那棵巍然大树,阿陶要敢于接受他的示好、他的靠近才行。
就在两人言语拉扯间,顾二叔陪着顾凝熙回来了。
顾凝熙拖着沉沉的步子,一脸愁苦相,从陶心荷身边擦肩而过后回头,面容大变,眉头强挤出平整欣喜的模样,半试探半惊喜地唤:“荷娘?你来了?”
陶心荷觉得呼吸都被眼前人拽走了一般,心闷地喘不过气来,半晌应是:“来看看你安置了没有。”
门口说事总不像话,很快一行人转移到花厅。
陶心荷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她在这里接待宾客、陪人寒暄、无事闲坐,都是常见景象。
正月初九和离之时,她以为,自己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踏进新顾府了,或者,至少是时过境迁多年之后。没想到一个多月后就重踏故地,却是为了她心心念念想离开的人……眼前一副病容的前夫顾凝熙。
顾二叔拍着肚子喘着粗气说了无功而返的情况。
到了老顾府,顾三叔毫不客气出来拒绝顾凝熙登门,顺带数落了自己的庶兄顾二叔。说到顾老夫人,就是在静养,被顾凝熙气着了,根本不愿意见这个不肖子孙。
到了族长家,族长见到顾凝熙面色大变,一再问他不是完不成皇差、携妾潜逃了么?怎么又突然出现了?顾凝熙简单解释几句,族长一味推卸责任,说他不懂官场事务,都是顾凝然主导,他是云里雾里跟从的。回族肯定回不了,让顾凝熙自证清白再说。
顾凝熙没有去其他几家顾氏旁支的意思,顾二叔自然巴不得他回府养伤,这便遇到了刚要离府的程士诚与陶心荷。
“原来,顾凝然给我安的是这等莫须有之罪。居然真有人信,居然真让他得逞了。”顾凝熙喃喃两句,接着目光坚韧了起来:“我眼下再找顾凝然也是于事无补,只能踏实专注完成了皇差,再图下一步。”
陶心荷忍不住出言肯定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