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士诚能感觉到坠在她身后的两人,虽然只比陶心荷只小了六七岁,听过这话后,以看“长袖善舞的大人”、“厉害应酬的长辈”的晶亮眼神,仰望态势看向陶心荷。
罢了,就在小辈面前,给她留一分颜面吧。程士诚自觉退让一步,伸手朝外,说道:“欢聚时光如此短暂么?容我们送两位上马车,这边请。”
闻言,陶心荷更加松了口气,笑得更为真挚,敛裙为礼后起身,“伯爷请。”然后款款前行。
那一瞬间的佳人风姿却扎入程士诚心间,像是娇艳极了、饱满极了的红桃花瓣打着旋从枝头落下,他手心发痒,想要掬在掌中,对方又站直身子,转成凛然不可侵犯的赤焰模样,飘然而去。
程士诚若即若离跟在陶心荷身旁,令她极为不自在,幸好到马车不过短短路途,她看着妹妹干脆利落上了车,准备扭脸对送行的两名男子最后客套告别,以便完满结束今日的相看。
陈姓少年早已将自己父母亲眷情况、居所家境抖搂了一干二净,陶心荷看他一眼,笑着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以后可能不期而遇,还望你回府后向贵亲细细说明今日情景。”
少年心领神会,将初见面的“陶居士”换成了“大姐”,连连保证父母对于吉昌伯爷保的事情十分放心,若不是怕今日现身唐突吓到姑娘家,他父母定会亲自来的。
虽说少年将“亲事”两字吐出口又换成“事情”,改称呼也过于急躁,显得有些不稳重,在陶心荷看来不如二妹婿当年的表现,不过蔷娘自己喜欢,这倒不算什么大事,陶心荷笑笑。
她再转向程士诚,简单轻声说:“伯爷再会。”便扭转身子。
程士诚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突兀而炽热,他的拇指与食指、中指圈成的圈松松垮垮环着女子的纤细手腕,以他的蜜色偏黑指色更衬得陶心荷肌肤如瓷般净润皙白。
陶心荷自然低头看向两人牵扯处,扭动手腕想要挣脱,就听程士诚在她耳边淡淡说道:
“这回便罢了,虽然你说他登门的理由不能取信于我。下一次,我要听阿陶亲口说,对那人再无眷恋,更不再牵扯。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悚然一惊,陶心荷都忘记了两人肌肤相触之事,脱口而出:“他身上旧伤未愈!”说话间,自家花厅地面的那朵血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不担忧自己作为精壮孔武的男子,对她这个娇弱女子行什么不轨,反而记挂顾凝熙?
程士诚本意是让陶心荷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警告她关于两人相处分寸的事情,却被她错误理解成了自己要对付顾凝熙。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