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平时不爱哭的人,一旦哭起来后反倒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秦烟那满腹委屈都写在了脸上的模样,叫人心尖儿都跟着化了。
齐楚心下一颤,攒着眉头,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怎么了这是?”
这哪里是因为没吃饱才哭的模样,这显然就是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在心里,终究在这一刻绷不住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秦烟委委屈屈。
齐楚低头给她擦眼泪,捧着她的脸,有些手足无措,拿最温柔的语调哄她,“好了,好了,有我在呢,好不好。”
“嗯。”秦烟点点头,拖着细细尖尖的鼻音,像只小猫似的嗯了一声,还带着点哭腔。
“我的天呐,秦之韵。”齐楚哭笑不得,捧着她的小脸,心都软成了一汪水,“才半天,你是受了多少的委屈?嗯?”
“我想我阿爹,还有我小娘了。”秦烟吸了吸鼻子,眼睛又红了一圈。
在南安时,她还很小的时候,寅时天还没亮,她阿爹就会往她的嘴里塞一颗酸梅,把她给哄醒,然后带着她练剑,教她御马和踩桩。
别人家的女儿都不读书,她阿爹却每日一天不落的牵着她去学堂,有调皮的男孩子拿着糖葫芦站在路边笑话她:“秦家小女秦之韵,是被当男孩子养着呢,以后都没有人敢娶她喽。”
她强忍着不哭,向她阿爹讨夸奖:“阿爹,我没哭,我以后是要当将军的人,我才不会哭。”
阿爹却没有夸赞她。
而是蹲下身子,刮了刮她的鼻尖,细声温言的告诉她:“没关系的之韵,以后要当将军的人不可以哭鼻子,但是我们之韵可以哭鼻子,因为之韵是阿爹的心头肉,阿爹从来都没有把之韵当成男孩子养。”
当将军的人不可以哭鼻子,但是当宝贝的人可以哭鼻子。
还有她小娘,她那平时说话都如柳絮般绵言细语的小娘,虽然不是她的亲生额娘,平日里也对她冷冷淡淡。
但听说宫里有人欺负她了,竟如悍妇般破口大骂,说什么也要去宫里赏那人一个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