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坐在楼下看茶,帽子压得很低,他看着她从齐楚的车上下来,穿着明黄色的长袖衫,一双小腿笔直修长,杏眼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很是新奇。
她似乎在赌气,嘟着嘴巴跟在齐楚后面慢慢的晃悠,男人有些不耐烦的转头唤她,叫她快些走,她也只能瞪大了眼睛,敢怒不敢言,模样十分娇俏可爱。
她结婚后便不爱笑,可那日她漂亮的眉眼忽然生动活泼又带着点小姑娘的娇憨,根本不似平日里的寡淡无欢。
他心生怪异,只觉得明明几日之隔,她却忽然像脱胎换骨,换了一个灵魂似的。
他竟觉得手足无措。他明明那么希望她活泼快乐,可真正到了这种时候,他却忽然觉得惶恐。
他觉得自己被一双手拉住,一边推着他往前走,一边拉着他叫他回头。他举步维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甚至在最低落,最无望的时候跟她说过:“你若是觉得和齐楚在一起很快乐,那你便摘下自己的后槽牙,给他生孩子,和他过正常夫妻的生活,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现在想想,他实在是心慌,他那么爱秦烟,怎么可以说出那么绝望的话。
那日在煌上煌,他看着她上了二楼的包间,目光在她方才站定过的地方沉思了许久,他在想,没错啊,他没有看错,那是她的烟烟,不会有错。
临走时,他在煌上煌点了首叫《陈情人》的曲子,那曲调悠扬婉转,细听时会有凄苦之情油然而生,那曲子陈述的是青梅竹马,不能相爱。他相信,她会明白的。
可事实是,她不仅没有明白,她根本就不记得他了。
秦烟的肩膀被男人按得有些疼了,微微蹙起眉尖,“封洛,你别这样。”她低声哀求到,看到男人眼底似乎有泪。
她觉得很抱歉,可她真的不是从前的秦烟,在没有得到齐楚的消息之前,她也不敢跟他坦白这件事。
“烟烟,告诉我,为什么?”封洛压低了面容,如玉石雕刻而成的十指微微颤抖,克制又隐忍的松开后,直接把秦烟揽入了怀里。
这是时隔多年,他们之间的第一个拥抱。
他是个克制隐忍的男人,她说她不爱他了,他便从来不会越界。可这次,他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