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他一路护送她到了附近的一个客栈。
“等等。”
她唤住了他,然后在他的怔然中,飞快地从客栈掌柜处买了一把油纸伞,跑了出来。
她轻轻喘息着,手从幕篱里伸出来,把那把油纸伞递给了他。
原来,那场小雪,不知何时从绒毛换作了一场鹅毛大雪。
“左相大人……”
他低眸,清冽隽永的眸子就只有一个她,那是被罩在黑色幕篱中无缘得见的容颜。
有时候,他都无法分辨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心。
她的声音里却带着轻轻的笑。“雪大了,大人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他的指尖轻触到那把油纸伞,短暂地和那温暖的肌肤相触。
女子却已仓促地松开了手,避之唯恐不及地和他的接触更多一分。
那一抹短暂的暖也如冰刃般划过心脏,崩裂的,全都化作细碎的冰块掉入深海。
“有劳女冠。”
他撑开伞,伞下身姿碧树般修长挺拔。
走入风雪当中,渐渐汇入了人群,低沉的心情一如这天阴云密布的天气。
浅浅,紫云道人让我等。我会等的,我已经等了八年,难道还差这么几个月。
倒是你,浅浅,你后悔了吗?我想你应当是不会后悔的。
他骤然转身,那把油纸伞覆盖着浅浅的雪,回眸却见那客栈下,戴着幕篱的女子仍然站在檐下没有离去。
他捂住心脏的位置,低头笑了一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