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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的脸,比起他腐烂得早就看不出伟岸的肩膀,他的脸是属于世上最拥有安全感的名词,爹爹这个称呼,它可以是相貌英俊的男人,也可以属于貌不惊人的男人。而她的父亲,从小在和妈妈相依为命、成长学习的时光里,她的父亲总是奔波在外,作为培育真神的父亲,他所肩负的责任,甚至比昭昭更多。

这也导致了她能有一次认真端详父亲的时候,竟然是在父亲的遗体前。

父亲的样貌还是名称,无一例外,对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而另一张脸,她曾在那场大战中遗留下来的影像中见过,也曾在梦中见过数面的,是阿娘。

阿娘在她的记忆里,分明是一个温柔到了极点的美人,岁月和死亡也没能在她脸上遗留下任何的痕迹,但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也是她立身成人的启蒙教师,是她跌跌撞撞,一路成长过程中,最特别的存在。

“阿娘,阿爹”

在她那些记得的,不记得的漫长岁月里,阿娘总是一身淡雅清浅的裙衫,长发用一根簪子简单地绾起,她的两个酒窝像极了阿娘,每每微笑之时总能给人眼前一亮的舒畅之感。

但后来在忘记阿娘的时光里,她再也没有这般笑过。

而阿娘的身边,经常站着阿爹。父母之中也必然有一人是充当严父慈母的角色,正如阿爹,在外人看来他是温润儒雅的儒者风范,但作为真神的父亲,他的出现总是严肃的形象,好像在阿娘之间,所有的坏人都只要他来当就好了。

小时候,她顽劣不堪,每每犯了错,父亲的责罚还未落下,母亲总是微笑着拉着她,主动带她去父亲身边,只要她保证下次再不会犯错,父亲便也不再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