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页

徐冉想起他昨天说从十二岁就开始接触摩托车,不禁道:“那么小的年纪是有点危险,尤其你还会赛车。”

彭子维眼神视向远方,回忆起往事:“小时候常被我爸打,很想躲开他,以为学会了摩托车就可以跑到没有他的地方……”一个有些孩子气,但又很真实的理由。

徐冉顿了下,没忍住问:“他没有和你住在一起,父子难得见了面,不是应该更关心你吗?为什么反而要这样……”

“他再婚了,还有别的孩子,见我不是很多,所以当发现我没长成他想要的样子,就会企图用他的方式来‘掰正’我。”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很离谱吗?”徐冉不忿,平时对孩子不管不理,想起来就揍一顿,还美其名曰不打不成才,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暴力最偷懒的教育方式。有这种爹,彭子维没有长歪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彭子维难得从她脸上读出这么浅显的情绪,认真盯了她一会儿,笑了:“没有,他觉得自己很成功。”

“什么?”

“他觉得如果没有他,我就不会是今天的样子,还算有一份不错的学历,干着一份没给他丢脸的工作。”

“他对其他几个孩子也是这样吗?”徐冉好奇。

“没有,他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据我所知,他没有对他们动过手,他现任妻子的性格很强势。”

“……就会欺负小孩子,算什么男人?”

“世俗意义上,他应该算人们口中的成功男士,两段婚姻都给了他助力,让他借到了东风,但家庭上,他也算能屈能伸。”彭子维很平静地叙述着,他在谈论起自己父亲时的语气,更像在谈论一个陌生人,冷淡,客观。

徐冉一时语塞,家事向来最难断。

作为从小在家庭幸福,父母和睦环境中长大的孩子,无法感同身受的情况下,她自觉很难给出别人恰如其分的安慰,也不清楚对方是否需要这种安慰?

彭子维正要说什么,突然瞥见那头站着的保镖在打电话,样子很恭敬,不像在接私人电话。

他目色微收,凛了凛当做没有看见,只是忽然对徐冉道:“头发上沾了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