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迦南想起徐冉刚才和护士的对话,和言语间无微不至的关心,似乎和前不久对他的,那么相似,他没有再往前。

病房里有好几张床,彭子维就在正中间,很显眼,穿一身咖色抽绳帽衫,此刻头上,胳膊上都裹着纱布,脖子的位置还固定了颈托。

但人的精神状态还不错,眼神奕奕,看到徐冉还笑了:“你来了?”

“嗯你当时昏迷,手机最近联系人是我,警察就打给我了。”徐冉语气放软,“头疼吗?医生说脑震荡,等下还得再做个检查。”

“小问题。”

彭子维骨折的那只手晃了晃,还有心情开玩笑:“就是下周的官司,得这模样上场了,只怕别人又以为咱们律所哪个律师被对方当事人打了。”

以前所里出过这样的事,后来广泛流传,被用来教导同事们多加小心,安全为上。

徐冉听得摇头:“还晃?都骨折了。”

彭子维唇角向上展开,轻声答:“不晃了。”

寥寥几句,却有种说不出的不一样。

交警在旁看两人互动,不动声色瞅了眼身后。

周迦南双手插兜,立在门口,没跟进来,存在感却不低。

彭子维和徐冉聊过,又回答了交警几个问题,主要是说明现场情况。

几分钟后,交警就走了。路过周迦南时,还有意无意放慢了脚步,偷偷观察他的神情,似乎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更重了。

彭子维并没注意门口,他侧坐在床边两条长腿搭在地上,和徐冉正对:“之前还放话说,我开车从没出过事,没想到这么快就让我食言。”

说完,还笑了笑。

病房内肃紧的氛围不知不觉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