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迦南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一时发怔,他从没有像这刻一样,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闯入者。

他在急诊科外走廊的长椅坐下,裤脚发重,衬衫半潮,头发上沁着水珠,外面小雨缠绵,一时下一时停,就像他今夜的心。

等了大概五分钟,徐冉回拨了过来。

“不好意思,刚正在和医生聊病情,不太方便接电话,你上来了?”

“嗯。”

徐冉听出周迦南情绪不高,顿了下,道:“你下去的时候,医生过来了,说他的伤还要再观察一下,就从急诊转了住院,在13楼神经外科,左边电梯左拐第一间病房。”

“我知道了。”

周迦南答,声音平静地没有起伏。

徐冉犹豫了一下,问:“你还要过来吗?要不然,你直接回去吧,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

“你呢?”

“我今天陪护,先不回去了。”

回答她的是沉默。

徐冉的心莫名坠下来,虽然周迦南话少的时候很多,但她一直能够感知他的情绪,是生气、冷静、还是不高兴,泾渭分明。

只这一刻,隔着电话线她竟有些摸不准。

明明今天晚上的他,是那么无礼、跋扈、嚣张,可当他整个人突然沉下来,徐冉发现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飘在了半空,很难再开心起来。

“我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