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只觉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松开拉扯时淮的手,她冲时雁西压了压手臂,故作轻松的语气中,却已带了颤音。
“雁西,乖,别动。”
“娘,我好怕!”时雁西双手紧抱着枝干,低头下探,已然哭丧了脸儿。
“别怕。”余氏又是安抚了雁西一句,这才低了视线,嘱咐下侧的时安然,“安然,往下落两个杈,站到雁西下侧去。”
没了嬉皮笑脸的时安然,很快便攀至余氏指定的树梢处。
余氏见此这才开口,温声指引雁西,“雁西,慢慢往下移,别怕,二兄就在你下面,他定会接住你的。”
“我信二兄。”时雁西吓的眼眶已蓄满了泪珠,她哽咽着点了点头,抬了脚,慢慢的往下寸挪。
眼瞧着脚尖就要落在枝干上,又是一声‘咔嚓’脆响,时雁西脚下的树干显然已经无力再承受她的分量,‘啪’然而断,时雁西重心一坠,整个人就往树下跌了去。
几乎是在霎那间,时安然已松开了树梢,双手举起,试图接住雁西。
但有人比他更快,喻策猛一劲踏碎了脚下瓦片,借力纵身往雁西飞掠过去,将急速下坠的雁西一把捞住,护在怀中,借着枝梢之力,坠立于地面,待站稳之后,这才将时雁西放落在地上。
“雁西,可伤着哪里了。”余氏急步先前,一脸惊魂未定的将雁西拉到身侧,打量着周身,生怕她被枝杈给挂伤了。
“娘,我受伤了,哪哪都受伤了,呜呜呜……”时雁西一把扑入余氏怀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涟涟而落,语调悲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时安然见雁西安然无恙的落了地,攀下树后,晃荡着身子,一脸嬉皮笑脸的凑到余氏身后,贱兮兮的伸手,捏了捏雁西的鼻翼,“呦,伤这么重啊!快让二兄好生看看哪里皮开肉绽了。”
拿着教鞭的时淮,被雁西闹了这么一出,吓都吓的半死,哪还能生出什么气来,见安然这个时候还在跟雁西胡闹着,没好气的执着教鞭拍掉安然使坏的手,“行了,别逗她了!”
时安然吃了痛,瞟见雁西一副得势的模样,偏生不让雁西好过,张口就要戳穿她的把戏,“爹,你可别被这……”坏妮儿诓去了,她招可多着。
话到半时,一只手便伸了过来,堵了他的后话不说,还把他强扯到了一侧,他竟生挣不开,这院里能有这个实力的,也就喻策那小子,还没成婚呢,这妇唱夫随的,酸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