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淮扬头,盯着这个比他还高了半头,咬着牙,红了眼梢,却一副坚定姿态的少年,并没有开口应下。
正如喻凉所考虑的那样,这并不是一场儿戏,“若祸及性命,你可知我们无人担得起这个责任。”
喻策哪里管得着这些,一想到他们会退亲,雁西会嫁入旁人家,他就觉得心被人挖去了一块,他全然不顾身后喻凉的扯衣暗示,信誓旦旦的承诺道,“伯父,我不怕,此生若不能娶雁西为妻,我又要这余生漫漫作何。”
这将生死置之于度外的话,瞬间惹恼了他身后一直未曾开腔的喻凉,他虽有两个儿子,可大子只会掉书袋,无半分像他,唯有这二子,小小年纪便跟着他站马桩,便是他出城剿匪,都跟在自己身边的,这感情自然不同于一般。
他扯过喻策,满脸的恼怒无奈之色,“大喜的日子,说什么丧气话呢?此事,我和你时伯父还需得从长计议,并没有说一定要给你退婚。”
他说着话时,又拿眼瞧了瞧时淮,暗示他也来劝说几句。
时淮正待开口,紧闭的门‘砰’的被打开,时雁西人未至,声已到,“爹,我要嫁阿策,若不是他,我,我此生就不嫁了。”
众人偏头,便看到一袭大红明艳装扮的时雁西提着裙摆,跨了门槛。
她的妆容耀眼的夺人心魄,可此刻众人却无瑕欣赏
她直冲到时淮的跟前,身后跟着的,显然是阻拦不过的时向晨,还有…萧云谏。
“爹,我求求你,不要退亲好不好。”时雁西急切的抓住时淮的衣袖,哭丧着的脸,连声哀求着。
她在后厢左等又等,不见有人来报,眼瞧着吉时过了,她再也按捺不住,便到了前院,刚巧遇见萧云谏,听他说起撞丧之事,她便急急忙寻了过来,连一息都生怕晚了。
“抱歉,是我不知羊城习俗,多了句嘴。”萧云谏最后进的屋子,他体贴的带上门,面对众人,一脸愧疚之态。
一个外人,这个时候瞎搅和进来作何,时淮眼神不善的瞪了时向晨一眼。
“萧大人非我羊城中人,不知不怪,大人不必自责。”时淮抬手握住雁西的手腕,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上萧云谏时,已是平常模样。
“如今宾客尽数在外,我们全数落在此处,岂不让人瞧了笑话,今日之事,不管与否,先过了礼再说,其余之事,我自会和老喻再议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