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在赌,赌时雁西下不了手。
因为他确信,在得罪了一个梁致之后,时雁西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而显然,他赌对了。
“叮…咚…”时雁西的手一松,匕首便掉在了地上,她恨恨的盯着萧云谏,抬了袖子,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脸上的神情亦转决绝之态。
她吸了吸鼻翼,将所有的脆弱收敛,避开萧云谏身形,下得床去,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这次,萧云谏没有再拦她,他踉跄着坐在了床上,一手捂着胸口的伤处,用着极虚弱的语气,冲时雁西的背影提醒道,“前堂,知州已经在提审喻公子,小姐若是想,可以过去瞧瞧。”
时雁西身形一滞,眼眶再度涌上红意,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应话,很快就步履如常的推门而去。
然等她赶到前堂之际,州衙的提审,显然已经结束了,瞧热闹的百姓,三三两两谈议着正在散场。
时雁西自是急切了几分,她忙加快了脚步,二兄怒不歇止的吼声,便传入耳中。
“姓梁的,我才不管你是什么侯爷,雁西呢,你把雁西藏哪了。”
时雁西瞬间心惊肉跳,她强忍着舌上的痛,提高了声音,连声回道,“二兄,我没事,我在这。”
话未说完,血锈味已经嘴里肆意泛滥。
时安然听到雁西的声音,哪里还有心思搭理梁致,他松开梁致,急忙跑到时雁西跟前,拉着她打量了起来。
时雁西努力堆出一副笑盈盈的模样,略显苍白的脸色,也因为刚刚急促的跑动,染上了一丝红晕,越发让时安然瞧不出异样。
可即便如此,时安然仍是不放心的闻了一句,“姓梁的没对你做些什么吧!”
时雁西心下‘咯噔’,她张不了嘴,也不敢张嘴,脑中飞快思量着对策之际,一旁梁致漫不经心的话语,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