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这侯府已有,除了这小小院落内人,只怕早已被侯府视为眼中刺,肉中钉,虽说人生地不熟,有人帮衬总是好的,可如今这般境地,可她宁愿离去,也不想在尴尬为难,怎奈萧云谏却一直不松口。
如今她同那家雀,困于一隅之地,有心无力。这般思量,时雁西越发气闷,而这气闷亦无从发泄。
这日晨起,时雁西趁着日头还未灼热伤人,循着院落,百无聊奈一圈归来,只瞧见了院内许莓手扶着瑶琴而坐,平蝶更是明显换上了舞女装扮,就连本该躺在床上养病的萧云谏,这会儿被安置在了屋檐榻上,手拿一只玉笛。
这模样,像极了州学考艺时的场面,让雁西不自觉便后退了几步,眼神飘忽,言语含糊道,“你们这是……?”
“雁姐姐,你可算回来了,就等着你了。”平蝶正在把弄着衣裳上的饰物,见到雁西,露出灿烂的笑意,雀跃着到雁西跟前,拉住她的手,晃荡起来。
等我?雁西越发心生不妙,“这等我作何?”
“玩呀!以前时,公子奏乐,婢女舞曲,以做闲情,可公子三年外放,也未能带上婢子,一直未得雅趣,如今公子终得了闲,婢子也是心痒难耐,不知小姐可愿一同玩趣一番。”平蝶乘着兴起,一股脑的将心中所想,尽数说与了雁西。
这般坦然,倒是让雁西越发局促。
六艺之学,闺阁之技,她学与不学,爹娘一贯由着她的性子来,唯后来她被兄长阿策带得玩野了性子,这才被拘着练了字,如今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字这一处。
至于器乐之说,真是会惹人笑话的。
虽说雁西也不愿意让人看轻了去,但比起逞强,似乎丢脸更为难堪一些,她望着平蝶眼巴巴的模样,摇了摇头,“让平蝶失望了,我不会。”
“小姐说的是舞,还是器乐?”平蝶似乎没听明白雁西的意思,懵懂的追问道。
“我,都不会。”这般追问,虽知道平蝶乃是无心之言,但仍是让雁西觉得有些难堪。
她将手从平蝶手中挣脱,语气亦是疏离了几分。
平蝶哪里看得懂雁西的不悦,脱口应道,满面疑惑,“啊,你都不会啊,怎么……”
这无礼恼人的话,是个人就应该知晓,该惹人怒气的。
饶是雁西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起了气性,正打算开了打断你平蝶的话,许莓已经先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