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捂着全身,苏星回陷在里面,裴彦麟抱她出去,值夜的婢女迎面撞来,吓了一大跳,待看清两人后,又支支吾吾地退回去。
风吹着两人的一角,苏星回很安心地窝在他怀里,完全忘记了她要看院子里的杏树。
她想尝试着下来走,裴彦麟说:“拆了布再走,如今你不养好,会落下一身病根。”
他总是能找理来堵她,苏星回放弃了商议。
她心有戚戚焉,“裴三郎,南平公主叛乱的当晚,我从高台上摔了,差点摔断了腿。你说我要是不能走路该怎么办?”
他的手收紧了,声音冷冷的,“我背你。你想去哪?”
苏星回忍不住笑道:“哪有这样说话的。难道不该说,苏星回,再敢说这种不吉利的蠢话,我就亲你了。”
裴彦麟侧头凝视她,发现她今晚格外放肆。
他弯起唇,活学活用道:“一圈走完了,回去睡觉,你要是不听,我就在这里亲你了。此处可住着不少官眷。”
苏星回才不怕。
但她很给面子,而且也确实是犯困了,“嗯,那就回屋吧,我困了。”
裴彦麟给她脱下衣裳,可能觉得她的发髻会不舒服,又耐心拆散发髻。苏星回打着哈欠,披着一头散发躺进床帏,见他还定在床边,神思恍惚地握着她的手指,似乎有话。
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裴彦麟握到指尖,在灯下细看,手上的冻疤已经好了,只隐约有些兵茧。
他郑重其事地开口道:“圣人要启跸回京了。十九娘,路途颠簸,以你的状况,不宜跟着回京,就先留在这里养伤。我带来的人会留下给你使唤,照顾你的起居。”
“你是相辅之首,不可能无故滞留。那不是我要和你分开了。”在苏星回的计划里,她是要跟着圣驾走的,如果错过救驾的嘉赏,将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