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麟微眯着眼,似在思忖。
她垂下眼帘,呢喃细语,“关陇要完了,哪天会有腥风血雨,便是你也无法预料。窥视圣意,的确是最险的路,但却是捷径。”
受伤后的每个夜晚,她都在忍受千疮百孔的痛。可她从来都不觉得后悔。
那般难得的机缘,让她得到了,在梦里也会笑着醒过来。
“我受的伤也不能白受,对吧,裴三郎。”苏星回的指尖拍了拍他的肩。
裴彦麟不知怎的,让她逗得一笑。
他掐起苏星回的下巴,“你真的很在意那个所谓的噩梦。是不是碰上有关的事,你就会失去所有的理智。”
苏星回诚恳地“嗯”了一声,向他道歉,“我知错了。”
裴彦麟把脸贴向她的脸。苏星回安心多了,她动容地说道。
“三郎,这条路我们可以一起走。你走在前面,让我走在你后面。”
她又有些发困了,打着哈欠,靠在裴彦麟肩上睡了。
“到了要叫醒我啊。我想鹤年他们了……”
裴家星火数盏,上下都恭候着主翁回来。
裴鹤年带着弟弟妹妹翘首以待了一整天,只见到呼呼睡着的阿娘。
阿娘无虞,只是睡得多些。裴鹤年心里熨帖,又少不得要追问些细节,好方便照顾。
裴彦麟却合上门,将他提出来,“鹤年,回房去。你阿娘要歇息,明早再过来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