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郴痛哭流涕,极不甘心地嚎了两嗓子。
这才如实道:“我也是被逼无奈。”
“他逼我联络两都的先皇遗臣,否则便要先供出我来。我一家几口,不能被我一人牵连……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才不得不从他。”
“你是个蠢货,他怎么就没先灭了你的口。”莱阳郡公骂人不留情面。
裴郴哑然失声,看看两人,他小心地摇晃着裴彦麟的手臂,“瑞成啊……救我。”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可以将功赎罪的。曹王……崔玄义真正要帮的是曹王。他们和关陇几个世家谋划已久,意图扶持曹王,光复前朝。南平公主都只是一个幌子,她至死也不知道,她只是崔玄义手里的傀儡戏偶。崔玄义谄言媚语蛊惑了公主,他们全程利用她,害她尸骨无存。”
屋内寂然,叔侄相看一眼。
莱阳郡公寒面上双眉挤兑成壑,“瑞成,此事已非小事,必须面呈陛下。关陇地区岌岌可危,我们裴家绝不能卷入这场风波。”
裴彦麟已经有了定论,“他们在等曹王离京。”
莱阳郡公抚须一忖,深以为然,“前朝遗臣一呼百应,有曹王才更名正言顺。”
“对对。”裴郴忙声附和,“他们联络朝臣,竭力斡旋曹王离京。”
裴彦麟问:“崔玄义往哪里走了?”
裴郴道:“凤翔节度使的牙城。”
裴彦麟摩挲指节,望着两人笑道:“那就放出风去。消息一经散播,会有人乐意邀功。”
“兄长,你就做一个潜伏叛军出来通风报信的人,他们会自己判断真伪,只要你矢口否认,没人会深究你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