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回连忙正色。
食指划过裴彦麟的金玉带,停顿一瞬,“好晒的日头,下值你也早回,正好接麒麟儿。”
“好。”裴彦麟荣光焕发,毫无倦色。
他抚上腰带时,有意无意地触碰她冷玉似的的指尖。
他的脸看上去干净清爽,十足的诱人,苏星回很想上手,但她始终记得自己身处皇宫,才没有方寸大乱。她眸里泛过粼粼光影,提着裙子一口气跑上石阶,短短地只看他一眼,倩影便没入了宫门。
裴彦麟收起笑,把她塞在革带后的黄麻纸团取下来,笼入袖袋。
在乘车回府的路上,他碾开了纸条。
得到的信息,其中一条关于鹤年。苏星回忧心忡忡,她怀疑圣人突然提起鹤年,绝非是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后才有的反应。
苏星回心思变得敏锐。她的直觉或许没有错。
但裴彦麟不打算作出行动。他认为,眼前宜静不宜动,以退为进才是上上策。
招来谢荣,他交代了几件极为重要的事,让谢荣去办。这时车乘也在吴王的府邸停下。
王府家奴显然已经习惯,差人去向王妃通报,老奴迎他入邸就坐。
裴彦麟不坐,就在外庭上站着,“我就不坐了,让裴麒出来便是。”
他想起,又问一句:“王妃身子骨可好?”
三王入阁后,裴王妃就成日缠绵病榻。问是什么病,就是心思郁结。
王府的老奴摇头,唉声叹息,“哪能好得了啊,大王和郡王都入了阁,王妃娘子连天都睡不安稳,太医署开了药方子来熬,也还是不见起色。相公不若进去劝一劝,兴许娘子就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