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哭了。”他把自己的巾子给他擦脸。
那些事过了没多久,裴麒年纪小记不得,他却记得一清二楚,“阿娘生了你,她就把你送到阿翁的府邸,不允阿娘见你。我见过姑母的绝情狠心,她做的每件事都只能是因为郡王。可怜父母之心,姑父不思进取,她为了郡王连自己都能利用。”
她为儿谋划,能理解她的苦心。
但谁的家不是家……
裴鹤年神色黯然。
裴麒终于停止了哭泣。
裴鹤年让他去洗脸,和念奴商量:“你去书房里找阿耶,阿兄带你逛西市好不好?”
小姑娘不解地歪着脑袋,“阿兄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裴鹤年拍她头上的花顶,哄道:“自然是因为小妹冰雪聪慧,去了阿耶才不会怪你。”
念奴一听很有道理,“那好吧。”
小姑娘进了书房,片刻不到,洪侃和一群术士果然从书房出来,说着话出了中庭。
念奴抱着银瓶在书案旁喝水,看见兄长进来,古灵精怪地眨眨眼睛。
裴彦麟在窗边看几人消失在夜幕,踱步过来,“鹤年,二十五的晚上和阿耶去白马寺。”
他嘴角勾起弧度,“二十五是你的生日。”
裴鹤年在父亲脸上很少见到这样的神情。
明明不再年轻了,眼眸却蒙上明亮的光,充满了生机,直温暖到鹤年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