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衬你。”苏星回幽幽地评价了一句。
她一只手又执起宝红的手,轻抚粗粝的兵茧,细观纵横交错的掌纹,“你学过琴?”
宝红答道:“太常寺的音色人才可学琴,奴是贫苦人家出身,只会做劈柴担水的粗活。”
“哦?”苏星回点头放开了。
她背转身,绕过宝红,对着掌心的花丝吹了一口气。
轻盈的花丝,像被火灼伤翅膀的飞蛾,死气沉沉地落在案上。
宝红闭了闭眼,大抵也明白了自己的归路,竟也能面不改色地继续服侍。
“真好。”苏星回没来由地冒出一句。
如果是她的人,她会倍加怜惜。
但有句话叫浮生如寄。
她不可能把不多的精力浪费在驯化一个人。与其做这等事,她更乐意利用有所求的小人。许以钱财,给予厚禄,他们就会争先恐后地为你卖命。
身在名利之中,才知道钱和权有多便利。她只需要伸手,就不缺传递消息的宫女和宦官。
为裕安公主办差,她逐渐学会谨慎行走,分辨消息的来源和真伪,作出应对之策。
她主导内廷,裴彦麟掌握外廷局势,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让裕安公主能在白马寺高枕无忧地筹谋前路。
公主在静待一个机会,但时机不会从天上掉落。
因此裴彦麟给公主陛见的建议。公主也采纳了谏言,通过金遐的口,确认了她回宫的具体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