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欣然而笑,“朕说了,你不是蠢人。苏星回,没人比你更适合掌控飞龙厩,那么今后就由你来掌控飞龙厩。”
“圣人是说……飞龙厩?”苏星回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
南衙的宫门上每日会列出八匹立仗马,这些马厩出自飞龙厩。换言之,飞龙厩是养天子闲马的场所,为殿中省仗内六闲之一。无非就是无权无势,甚至被人遗忘的所在,何须专人去掌管。
“毋庸置疑,朕还没有昏聩到说不清的地步。”
女帝厉声扫向她,苏星回自知失言,急忙敛首请罪,“臣妾惶恐。”
女帝冷言冷语,“不必惶恐了,这儿没别的人,朕实话告诉你。朕让你做女官,不是装样子,朕是要你做无情的杀人刀。”
苏星回霍然抬起头,听见她掷地有声的命令,“监视褚显真的动向。如有一切不利于朕的风吹草动,就地格杀,带她的人头来向朕交差。明白?”
她还低下头,用生冷的口气道:“朕给你这个权力,你该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行使。”
苏星回两肋生寒,后背更是汗水直流。
她的孩子就握在女帝手里,她别无他选,“臣谨遵圣命。”
睥睨伏跪在地的女子,女帝轻撩眼皮,取过一只羊毫笔,“你可以随意出入宫禁了。不愿回苏家旧宅,你可以在金光桥建第,朕会赐你良田和奴婢。五日后的子时,你到长生殿来……”
苏星回谢恩退到殿外,手指还止不住地发颤。
瞥到腰下的直刀,她犹豫再三,轻轻地握上,食指抵住剑格退开。森白的刀刃显露,照出她缀满细汗的脸孔
这是一把煅烧精良的好刀,刀身细窄,将近一米长。刀鞘上刻有“飞”字徽记,指腹摩挲,触感光滑,不知历经多少代主人。
苏星回隐约不安,但自由出入的惊喜逐渐抹去这点微不足道的恐惧。她急催坐骑,奔向苏宅。
苏平芝一家几口才吃过饭,带着孩子在庭上纳凉玩耍。乍然见到苏星回,苏平芝活像见了鬼,“苏星回,我以为你从此要老死在宫里,死了还得陪葬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