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要和你共度余生,不是为你我为谁……唔……”苏星回不能呼吸了,浑身也乏力。
马车滚滚向前,坊门相继开启。走在无人的夜禁,四周空荡荡,咽落胸腔的呼吸声被放大。
小小打了个呵欠,苏星回按照心中所想,圈过裴彦麟的脖子,靠在他结实的胸前。
和裴彦麟很久没有亲热,她无比思念他,但她已经困顿得脑袋朝前捣,手指也逐渐无力。
裴彦麟往身上搂了搂,“困了你就睡吧。”
苏星回顺势趴在胸前,鼻子轻易就嗅到了残留衣襟的酒味。她眉头轻皱,咕哝道:“怎么又喝酒了。发散药性是不是?”
“……我不吃那东西了。”裴彦麟轻轻地说。他的气息温和,拂在面上,令苏星回安心。
裴彦麟私以为,她或许要断断续续睡上几日,才能补足精神。
但隔日天光未亮,苏星回不仅先于他起身,甚至在他起床时已经快要妆扮停当。
苏星回坐在葡萄缠枝铜镜前,两支兰烛在案上照着,她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审视描画的妆容。
裴彦麟就在她身后一声不吭地站着,看她不厌其烦地在妆奁里挑挑捡捡,簪戴比较。也只有此时此刻,他才感到从身到心的松快,不必去理会那些庞杂琐事。
“打算上哪?”他不禁问。
苏星回忙着梳妆,含糊不清地回他,“哪都不去,整天在家里,陪陪念奴……我们念奴似乎长了许多,抱她愈发沉手,抱不动了。”
“确实如此,胆子也越来越大,都敢揍人了。”裴彦麟实话实说,“她很像你吧。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很顽皮?苏公常常揍你?”
裴彦麟歪着头,想象还是小孩的她,那会是什么模样?想来想去,念奴应该就是像她的。
“你恰好说错了。”苏星回略作思忖,“我阿翁看上去很凶,其实不怎么揍人。底下小辈如果生事,他就给我们一人一把刀,让我们打一架了事。”